“司陌白？”岑暮夕开口问道。
“是我，”司陌白的声音里面似乎含着淡淡的笑意，“衣服给你放在门口？”
“等等。”
岑暮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。
她出了洗手间打开房门，正对上司陌白的眼神。
司陌白已经穿戴整齐，高定西装妥帖地穿在他的身上，一如既往的干练，看见她开门，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淡。
“怎么了？”
岑暮夕眯了眯眼睛，直接开口问道：“夕夕这个称呼，也被我丢在了那个过去，对吗？”
司陌白的脸色一僵，他看着岑暮夕沉默了半晌，没有开口说话。
然而这个表情，已经回答了她的问题。
深深地吸了一口气，岑暮夕摇了摇头，“没事了。”
她接过司陌白手中的衣服，就要关门，却被司陌白伸手抵住。
“等一下。”
司陌白在将要关上的门缝里看着她，像是无奈，也似是妥协。
“我只能告诉你，跟着你的心走，心是不会骗人的。”
岑暮夕拧了拧眉，她不懂这句话的意思，刚要问他。
司陌白却没有给她问出口的机会：“
“既然已经忘记，就让它埋葬在过去吧。”
男人看似淡漠，其实说出来的话总是那么柔和。
时时抚慰人心。
那温柔，似乎并不亲近，但也不疏远，保持着该有的距离，分寸适宜。
“但这样的话，只会有一个人记得。”
岑暮夕抿了抿唇，两个人的记忆，若是只有一人记得，对那个人，也太残忍了些。
司陌白眼眸沉了沉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这一刻她忽而觉得司陌白很难过。
可很快，司陌白就勾了勾唇角，带出来了一个浅淡的笑。
“这样没什么不好。”
“穿过那些记忆，他已经让忘了的人，认识了一个更好的自己。”
*
直到坐进车里，岑暮夕的精神还有一点恍惚，司陌白的声音仿佛时刻在她的耳边萦绕。
她伸手捂住脸，突然觉得上辈子的自己，真的愚蠢到了极点。
“叮咚——”
手机响起一声推送，岑暮夕松开手，拿起手机看了一眼，脸色立时阴沉了下来。
“凌晨十二点，光明路发生一场车祸，现场车毁人亡，撞车车辆为重型货车，被撞车辆为黑色兰博基尼，死者为货车司机，出事时被甩出窗外十几米，以致当场毙命。经过调查，事故发生之时，黑色兰博基尼车主并不在场，现正在找寻车主之中，有相关线索可以……”
岑暮夕眯了眯眼，反手打给了司陌白，那边接起来的很快。
“夕小姐，”司陌白的声音响了起来，依旧是平淡不失温和的声线，“谢谢你。”
“……”
想要说的话一下子哽在了喉咙中，岑暮夕低下头，半晌才开口轻声问道：“你不怀疑我吗？”
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时候，她把司陌白拉了下来。
司陌白就当真一点都不怀疑吗？
出口的声音有些艰难，岑暮夕抬眼望向窗口，却还是问了出来：“你不觉得我奇怪吗？”
“不觉得。”司陌白直接给出答案，接着补充道，“相反，这样很公平。我藏起你的过去做我个人专有。相对的，你也有自己的秘密。”
“而且。”
司陌白长腿交叠，剪裁得体的西装勾勒出他挺阔的肩膀和劲瘦的腰身。
身上虽有矜贵冷傲的气场，说出来的话却如同三月微风，暖人心脾。
“从想娶你那天起，信任你就是我的本能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