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,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。
祁俞反应极快,抱着她翻滚到地上。
几乎同时,一支淬毒的箭矢穿透纱帐,钉在床柱上。
“护驾!”
禁军破门而入,却见他们的陛下正将前朝公主紧紧护在怀中,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所有可能的风险。
安阳仰头看着祁俞紧绷的下颌线,忽然觉得心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。
这个曾经被她从冰水中救起的少年,如今已长成能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。
“别怕。”
祁俞低头对她笑了笑,那笑容竟有几分少年时的影子,“有朕在。”
这一刻,安阳清晰地感觉到,自己精心筑起的心墙,裂开了一道缝隙。
三、又一柄箭矢射过来,直冲祁俞,安阳眼眸转了一圈,直面箭矢而上。
祁俞的指尖划过安阳手臂上包扎的伤口,白纱下渗出一丝殷红。
他眸色暗沉,声音里压着怒意:“这箭上淬了毒。”
安阳垂眸,看着自己手臂上那抹刺目的红。
她早察觉到了伤口的异样——灼痛感从皮肉渗入骨髓,像无数细小的虫蚁啃噬。
可她只是轻描淡写地拢了拢衣袖:“死不了。”
“太医!”
祁俞暴喝一声,门外候着的御医连滚带爬地进来,跪在地上为安阳诊脉。
老御医的手指刚搭上安阳的腕子,脸色就变了:“回陛下,是断肠散,若无解药,三日之内必会......必会如何?”
祁俞一把揪住御医的衣领。
“五脏溃烂而亡。”
御医抖如筛糠,“老臣......老臣只能暂时压制毒性......”祁俞松开御医,转身一脚踹翻了案几。
瓷器碎裂的声音在殿内炸开,所有人都跪伏在地,不敢抬头。
唯有安阳静静地看着他暴怒的背影,忽然轻声笑了:“陛下这是心疼了?”
祁俞猛地回头,眼底猩红一片。
他大步走回榻前,一把扣住她的后颈,逼她仰头看着自己:“解药在哪?”
“陛下问我?”
安阳挑眉,“刺客又不是我派的。”
“安阳。”
祁俞的声音低沉得可怕,“朕没耐心陪你玩猜谜游戏。”
安阳望进他翻涌着怒火的眸子,忽然抬手抚上他的脸颊:“陛下若真担心我,不如去查查杜如晦府上的密室。”
她的指尖冰凉,声音却带着蛊惑,“或许会有惊喜呢?”
祁俞瞳孔微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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