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蝴蝶纹身贴，像片风干的落叶。
云子清摸着树皮，突然笑了：“其实我早就知道，叶明修是我爸爸。”
她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，“从他办公室的小木匣里有陈皮，从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老照片，从他的秘书总在我住院时送来广东的水果。”
顾言蹊愣住，想起她每次收到进口水果时的暴躁，原来那些怒火，都是对命运的不甘。
“他怕王曼华伤害我，” 云子清摸着颈间的蝴蝶吊坠，“就像当年车祸后，他怕残疾的父母拖累我，就伪造弃养信，把我送去孤儿院。”
她突然抓住顾言蹊的手，按在自己后颈，“你摸，这里有块胎记，和叶心瑶的一模一样，王曼华说，那是属于叶家人的印记。”
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，顾言蹊看着轮椅上的云子清，突然发现她比夏天瘦了整整一圈，毛衣空荡荡的，像片被风吹皱的贝壳。
“言蹊，”她从兜里掏出个小盒子，里面是两枚贝壳徽章，一枚新的，一枚旧的，“如果我下不了手术台，就把它们埋在老槐树下，这样……不会的。”
顾言蹊打断她，声音比海风还轻，“你还要教我打拳，还要带我去看海，还要……”他说不下去了，怕声音会碎在深秋的风里。
云子清突然笑了，笑得像当年在夜市举着烤鱿鱼的女孩：“顾言蹊，你知道吗?我第一次看见你，就觉得你像只迷路的贝壳，等着被人捡回家。”
手术当天，滨海的天空飘起了细雨。
顾言蹊在等候区看见叶明修，对方穿着深色风衣，手里攥着个小木匣，正是办公室里的那个。
“顾先生，”叶明修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，“小清母亲临走前，让我把这个交给她。”
木匣里是片干枯的陈皮，和张泛黄的信：“小清，妈妈对不起你，当年车祸后，我和爸爸再也抱不动你，只能把你送去孤儿院。
每年陈皮成熟时，我们都会想起你小时候的样子，啃着陈皮糖，在院子里追蝴蝶。”
信的末尾，是两个歪歪扭扭的指纹，像两片残缺的贝壳。
顾言蹊冲进病房时，云子清正在撕毁手术同意书，眼泪大颗大颗落在信纸上：“他们明明活着，却让我在孤儿院里等了十五年!”她抬头看见叶明修，突然抓起小木匣砸过去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