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箱子扔在地上。
我环顾四周——淡蓝色的墙壁,木质书桌,窗外能看到光秃秃的梧桐树。
比起她和母亲住过的老房子,这里宽敞明亮得多,却让她感到窒息。
我打开箱子,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玻璃罩,里面是一株干枯的玫瑰标本。
这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,我在她去世那天偷偷从医院花园摘下的。
“妈,我恨他。”
我轻声说,手指抚过玻璃罩,“他怎么能这么快就忘记你?”
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,然后是小心翼翼的敲门声。
“哥……沈叔叔说可以吃晚饭了。”
是季燃的声音,比刚才小了许多,带着试探。
我没有回答,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,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。
晚饭时,我沉默得像块石头,父亲和林阿姨努力找话题,季燃则时不时偷瞄他,每当沈昭澜抬眼,那小孩就立刻低下头扒饭,像只受惊的小动物。
“昭澜,季燃下学期会转到你们学校初中部,你有空多照顾他。”
父亲说。
我筷子一顿:“我很忙。”
“忙什么?
整天摆弄那些花花草草?”
父亲皱起眉头。
“植物社下周有比赛,我要准备。”
我平静地回答,但握着筷子的指节已经发白。
“植物社?”
季燃突然抬头,眼睛亮了起来,“哥你喜欢植物吗?
我也喜欢!
我家阳台上以前种了好多花,但是搬家的时候……季燃。”
林阿姨轻声制止,表情有些尴尬。
我注意到季燃瞬间黯淡下来的眼神和突然停住的话头。
忽然意识到,这个看似阳光的小男孩,或许和我一样,也是被生活硬生生从熟悉环境中连根拔起的植物。
那天晚上,沈昭澜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。
半夜,我听到轻轻的啜泣声从隔壁传来——是季燃的房间,声音很小,像是被刻意压抑着,我翻了个身,用被子蒙住头,却怎么也挡不住那细碎的哭声。
2一个月后,我在学校植物社的比赛中获得了第一名。
他捧着一盆精心培育的蓝色风铃草回家,却发现季燃正坐在他的床上,手里拿着他收集的植物标本册。
“谁让你进来的?”
我一把夺过标本册,声音冷得像冰。
季燃吓得跳起来:“对不起!
我只是...只是好奇……沈叔叔说你在比赛,我想看看……出去。”
沈昭澜指着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