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片里窜出来,舔舐着法医的道袍下摆。
相纸背面渗出黑色黏液,组成句不断变幻的诅咒:周家人永生永世不得超生。
井台方向传来熟悉的胭脂香,小翠穿着血嫁衣倚在轱辘旁。
她掀开裙摆露出森森腿骨,骨髓里嵌着枚子弹壳——与三日前村口猎户老吴丢失的猎枪子弹口径完全一致。
当她把子弹按进自己眉心时,祠堂里所有棺材同时发出叩击声,那节奏正是警察局档案室保险柜的密码锁转动频率。
法医突然扯开衣襟,心口处纹着半幅八卦图。
另外半幅正在我后背发烫,娘临死前用簪子刻下的胎记在月光下渗出血珠。
我们两人的血滴在地面汇聚成河,倒映出个被铁链锁在井底的女人。
她腕上的银镯突然炸裂,碎片拼成的箭头指向祠堂房梁——那里藏着把裹在嫁衣里的双管猎枪,枪托上刻着张屠户的杀猪刀同款符文。
05怀表碎裂的瞬间,时光的裂痕在祠堂里蔓延。
十九具棺材同时弹开棺盖,每具尸首都保持着与我相同的蜷缩姿势。
法医的道袍被阴风掀起,露出腰间暗藏的警官证——照片上的编号与二十年前负责周家灭门案的老警员胸牌完全一致,而那人正是他失踪多年的父亲。
井水忽然倒灌进密室,漂浮的玻璃罐相互碰撞发出鬼哭般的回响。
我抓住青铜鼎的兽耳想要站稳,指尖却摸到鼎内壁的刻痕。
那是用指甲反复抓挠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