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转声,打捞上的井水能在玻璃上显影。
报告夹着张试剂分析单,井水样本含有动物胶、硝酸银和人类泪液的成分。
最诡异的是一段录音整理稿,受访者是当年私塾先生的后人:“光绪二十三年,镇上来过批法国传教士,带着台能拍灵魂的机器。
他们在坟地架起黑帐篷,说要给土地爷照相。
镁光灯炸响时,帐篷里传出上百人念经的声音,可当时现场只有三个洋人。”
二叔公突然抢过资料撕得粉碎,枯瘦的手背上凸起青黑色血管:“你阿公就是查这些旧事才惹上祸端!
九二年他用摄像机拍祠堂祭祀,洗出来的录像带比实景多出半柱香时间。
那多出来的三十分钟里......”老人突然剧烈咳嗽,痰盂里泛起鱼卵状的泡沫。
我在祠堂供桌下找到半本潮湿的笔记,纸页间黏连着菌丝。
1945年的记载令人毛骨悚然:“山本队长强迫我们用放映机放送大东亚共荣影片,当满洲国地图出现时,银幕突然渗出血水。
士兵们对着空气开枪,大佐的瞳孔里映出个穿龙袍的小孩,次日整支中队在晒谷场集体切腹。”
阁楼木箱底压着张1953年的《jf日报》,角落有则不起眼的报道:“XX村破除迷信取得进展,集中焚毁封建器物138件。”
泛黄的照片里,村民们正把铜镜、罗盘扔进火堆,但放大照片细节,会发现火焰中站着个撑红伞的女人,她的影子延伸向镜头之外。
守夜那晚,我偷听到二叔公和神婆的谈话。
“林家祖上是给皇宫造浑天仪的工匠,”神婆的银镯子叮当作响,“道光年间改了风水罗盘的刻度,结果让景山上的望气亭塌了半边。
后来族里男丁活不过四十,直到把眼球炼成琉璃珠嵌进观星镜......”我在祖坟发现块倒伏的残碑,碑文记载着明朝永乐年的旧事:“林氏先祖观天象异变,铸九尺铜人立于村口,铜人目嵌水晶,腹藏机括,子时吐铜丸记吉凶。”
但据县志记载,那个铜人在万历年间突然自行走动,撞塌七间民宅后沉入河底,打捞者皆浑身溃烂而死。
祖父的诊疗记录显示,他在临终前三个月频繁梦游到村委会,用红油漆在墙上书写方程式。
护士拍下的照片里,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