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的陶瓷药罐正在晨光里发颤。
这个曾把儿子赌债说成“生意周转”的女人,此刻正用当年掐死难产母鸡的手势揪住我的衣领。
“扫把星!”
她扬起的巴掌带起一阵山茶油味,那是我熬了通宵给她染头发的味道。
血珠溅到琴姨织了一半的绒线帽上,殷红色顺着“平安”二字的花纹爬行,像极了老家神婆画的符咒。
他妈也就是我姑姑拽着我的头发,骂我是个贱货,把她儿子都克到监狱去了。
“要我是个扫把星,那你全家都等着吧,一个个都一定没好下场。”
我愣愣盯住她。
琴姨一下子从门口看热闹的人群里冲进来,护住我和聪聪。
“我已经报警了。
如果你再不住手,就等着进局子吧。”
他妈见有人给我撑腰,一下子气焰就下去了,嘴里嘟囔着“瞎管什么闲事”。
“反正你这个贱人和这个小倒霉鬼从我儿子的房子里搬出去。”
这套房子虽然是靠我奶奶,也就是陈亮外婆的老房子的拆迁款买的。
但是问题是房产证上只有陈亮一个人的名字,而且是我们正式办结婚证之前买的。
也就是说这个房子算作陈亮的婚前财产,在法律上跟我没有半点关系。
赶来的警察制止了陈亮他妈,和我说了这个绝望的消息。
陈亮他妈还是毫不留情地把我赶出来。
我和聪聪一下成了无家可回的人。
“我本来觉得远离了这个陈亮人渣,我的人生就能慢慢变好了……放心,姨不会让你和聪聪没地方去的。
我家住你们两个绰绰有余。”
琴姨永远总是敞开怀抱接纳着我和聪聪。
我们就在琴姨家里暂住下来。
但是就算是证实了之前那笔钱被陈亮抢走了,红十字会那边也没有多余的钱再捐给聪聪。
琴姨也为我发愁。
“这个事情没很多人知道,也就没人捐款。”
那天琴姨说的话一直在我的脑子里盘旋。
“实在也没人知道你这情况啊。”
要想让人肯捐钱救救我的蝴蝶宝贝,先得让他们知道聪聪的情况。
“对,我要让更多的人知道聪聪的情况。”
我在一边工作的同时,也试着开始发视频到网络上。
六下班实在是冻得受不了了,我找了一个苍蝇馆子进去。
我和聪聪分吃着一碗面,聪聪乖乖吃着我喂的面条。
看他两只乱动的小脚,我就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