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躲在通风管道里，透过金属网格看见她正将铀矿石粉末倒入离心机。
操作台上的地质笔记摊开着，泛黄的纸页上画着一艘潜艇的剖面图——那正是前世载着我们沉入马里亚纳海沟的“深蓝号”，而笔记日期赫然标注着2015年9月3日。
离心机突然爆发出高频啸叫，尚芸的防护面罩映出密密麻麻的公式。
当她用镊子夹取样本时，陈承认出了那块海蓝矿石——它本该在三天后的开学典礼上被我当作转学礼物送出，此刻却已被切割成十二面体，嵌在正在组装的机械腕表中。
“出来吧。”
她的声音带着铅玻璃碰撞般的清冷，“通风管第三节点有放射性残留，你的虹膜会留下显影轨迹。”
跳下管道的瞬间，陈承的电子表与她的机械腕表产生共鸣，表盘同时投射出全息星图。
尚芸的左手按在粒子加速器开关上，右手指尖缠绕着绷带，渗出的血液在实验台滴落成斐波那契螺旋。
“你保留了记忆。”
陈承盯着她手腕上的倒计时，数字比他的快了六小时，“或者说，你根本不属于这个时空。”
她突然扯开实验服领口，锁骨下方蜿蜒着电子回路般的疤痕，那是前世潜艇失压时我给她戴呼吸面罩留下的压痕。
此刻疤痕正随着离心机节奏明灭，如同嵌入血肉的电路板。
“是你先打破了闭环。”
她将铀玻璃戒指按进操作台的凹槽，地下传来反应堆启动的轰鸣，“2023年你本该死在那场车祸，可你在咽气前启动了‘深蓝号’的黑匣子。”
警报灯骤然亮起，辐射监测仪数值突破临界点。
尚芸的银发在静电中悬浮，身后的培养舱缓缓升起——三十个不同年龄段的“陈承”标本浸泡在液氮里，从十七岁的少年到五十岁的尸体，每具躯干的致命伤都与陈承的前世记忆完美吻合。
实验室的辐射警报声尖锐如刀，陈承的防护服在粒子流中泛起诡异的蓝光。
他盯着培养舱中三十具自己的尸体，喉间涌起灼烧般的血腥味——最左侧那具十七岁的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