沾着夜露,指尖悬在我耳畔却不敢触碰飘散的发丝。
七月突然叼着什么东西窜过来,是那盒失踪已久的彩色粉笔——陆沉蹲下画彩虹时,我终于看清他速写本最后一页的字:“1931次日落不是暗恋的时长,是从今往后每天都要看见你的晨光。”
第六章 车票背面的晨昏线教务处的空调发出老旧的嗡鸣,我握着志愿确认表的手心沁出细汗。
陆沉靠在走廊窗前撕棒冰包装纸,蝉鸣声里传来“刺啦”一声清响,橙子味的气雾漫过他泛红的耳尖。
“中央美院油画系。”
他念我填报的志愿时,棒冰水滴在登记表上,晕开了钢笔字的墨迹,“可是你说过色彩构成课像在调火锅蘸料。”
窗外白兰树的影子突然摇晃得厉害。
顾明远攥着皱巴巴的志愿草稿纸冲上楼,球鞋在瓷砖地板上剐蹭出刺耳的锐响。
他脖颈暴起的青筋让我想起前世分手那夜,他红着眼睛说“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你放弃了什么”。
“国际金融与贸易?”
我扫过他修改过三次的志愿代码,“这不是你最讨厌的……”话尾卡在喉咙里,突然记起大二暑假,他醉倒在烧烤摊呢喃“要是当年跟你报同个城市”。
陆沉默默把棒冰换到左手,右手在窗框投下的光斑里画速写。
铅笔沙沙声混着蝉鸣,他笔下渐渐浮现出我正在颤抖的睫毛——这场景竟与速写本里2015年9月的那页重叠。
“我爸说美院毕业只能摆地摊。”
顾明远突然抢过陆沉的素描本,纸页在疾风中翻飞如白鸽,“你以为现实是校园言情剧?”
他指着最新那幅我们在画室共撑的伞,伞骨阴影恰好拼成“LCX”的字母轮廓。
七月突然从防火门后窜出,项圈上挂着的U盘撞在金属栏杆上叮当作响。
陆沉弯腰抱起它时,后颈的草莓创可贴被风掀起一角,露出下面用防水笔写的“0715”——我的生日数字正在他皮肤上生根。
“上个月在教务处复印室捡到的。”
我把U盘插进走廊电脑,顾明远与父亲的通话录音在扩音器里炸开。
中年男人严厉的声线切割着六月燥热:“必须改志愿!
那个林初夏……”顾明远突然抬手砸向主机箱的动作被陆沉截在半空。
他腕骨撞上消防栓的闷响里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