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的时候。
“当时有四家私募基金盯上苏氏。”
他的语音裹着电流声传来,背景有熟悉的钢笔敲击声,“你父亲抵押了祖宅做高杠杆投资,若收购案失败,讨债的人会直接带着心电监护仪去病房签股权转让书。”
雨突然下得震耳欲聋。
我蜷在懒人沙发里数iPad的裂纹,那些蛛网般的纹路竟和当年婚戒的碎钻轨迹重合。
视频请求就在这时弹出来,接通瞬间我看见他身后的玻璃幕墙——正是我设计的“云端之眼”模型,暴雨在曲面玻璃上汇成银河。
“为什么不说实话?”
我攥紧烧变形的瑞士军刀,“宁可让我恨你?”
他抬手调整镜头,露出书架上码放整齐的素描本。
我认出封皮上褪色的火漆印,那是我们蜜月期在威尼斯买的古董印章。
“你走那天,苏伯伯的病危通知书和顾氏内鬼的恐吓信同时出现在我桌上。”
钢笔在他指间转出残影,“比起当个悲情英雄,我宁愿你相信我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。”
我忽然发现他无名指戴着钨钢戒圈,正是当年被我熔掉的那枚婚戒的材质。
“所以三年婚约条款...是保护时效。”
他点开《联姻协议》全本,我用建筑师的敏感度瞬间捕捉到被折叠的附录页——用极小字写着“若乙方在约定期内发生人身意外,甲方所有资产自动转入苏晚晴名下”。
窗外的雨突然变成细针。
他背后的玻璃幕墙亮起星点光芒,钢笔敲击声越来越清晰。
当我意识到那是摩斯密码时,他已经念出对应的字母:“M-E-R-C-U-R-Y.”<“水星?”
我皱眉。
“离太阳最近却永远冰封的星球。”
他的金丝眼镜蒙着雾气,“就像你以为我站在利益中心,却不知道我所有温度都来自...”敲击声突然急促,钢笔在玻璃上画出行星轨迹:“你。”
警报器突然在公寓楼炸响。
我冲向阳台时,看见对面大厦玻璃幕墙亮起成片的灯光密码。
雨幕中浮动着无数光点,像那年我们在天文馆偷放的孔明灯,此刻却用最理性的电信号写着最疯癫的情话:.-.. --- ...- .LOVE.手机震动着滑落在地,他的消息浮现在水渍斑斑的屏幕上:当年你说建筑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