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时,苏然攥着那只破碎的儿童手表冲进了派出所。
接待台前的女警正搅拌着咖啡,杯口腾起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表情,却在瞥见手表的瞬间凝固成冰。
她抽出一沓泛黄的档案,照片上的女孩扎着蝴蝶结,笑容甜得刺眼。
“晓妍,两年前失踪,最后一次定位就在你租的那间房。”
女警的指尖划过档案边缘,纸张发出沙沙的摩擦声,像是某种隐秘的警告。
苏然注意到照片上晓妍的蝴蝶结发卡有些不对劲——金属别针的尖端朝内,仿佛随时会扎进头皮。
女警压低声音,目光扫过空荡的走廊:“房东老陈的女儿小雅,和晓妍是同班同学。
当年搜救时,我们查过他家院子,但什么都没找到。”
档案袋里滑出一张班级合照,小雅和晓妍并肩站着,两人手腕上戴着同款粉色手表。
苏然忽然想起院子里倒扣的塑料小马,马鬃上缠着的褪色丝带也是粉色。
“能查查之前的租客吗?”
苏然问。
女警敲键盘的手顿了顿,调出一段监控录像:“在你之前,有个叫林浩的年轻人住了不到半个月。”
她调出监控截图,“他搬走那天下着暴雨,连行李都没带全。”
画面中,暴雨倾盆的夜晚,林浩踉跄着冲出楼道,连行李箱都遗落在台阶上,仿佛身后有什么在追赶。
楼道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,苏然攥着档案复印件往家走,经过201室时,门缝里突然伸出一只枯槁的手。
“后生仔!”
驼背的老奶奶攥住他的手腕,佛珠硌得他生疼,“那屋子住不得!
夜来香下面埋着东西……根越长越粗,土却越来越松!
铁铲拖地的刮擦声从楼下传来,老奶奶触电般缩回手,冲着苏然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,随后悄无声息的关了门,仿佛生怕被楼下的人听到。
苏然贴着栏杆往下看,老陈正在楼梯拐角处刮铲子,暗红色的污渍黏在铲面上,几缕黑色纤维随着他的动作飘落——像是头发,又像腐烂的植物根须。
<突然老陈抬起了头,浑浊的右眼直勾勾盯着苏然的方向。
苏然屏住呼吸缩回阴影里,听见铲头“当啷”一声砸在地上。
午后阳光斜照进社区档案室,积灰的玻璃窗在桌上投下蛛网似的影子。
苏然翻遍1988年的旧报纸,